裴青下达的命令按照常理来说十分荒唐,因为十天内杀死数十万头牛羊,这是根本不可能吃的完的,一旦这样全部杀掉,那就意味着最多半个月后,裴青军中那数十万头牛羊就再也不能充作军粮了。
“哈哈,裴青是不是气傻了?”在听说消息之后,袁绍的心中十分好笑,对着麾下众文武满脸戏谑的说道:“数十万头牛羊,竟然在十天之内杀完,这该是多么可笑?既然如此,我们就坐等他在半月之后再也没有肉食,而他军中的粮食,据说最多只能制成两个月,也就是说最多在过年的时候他的军中就会断粮,这意味着我们最多再来年正月就能攻取整个河内,甚至就连河东都能顺势占领,到了那时,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就能够实现了。”
郭图闻言顿时也十分欢喜的说道:“估计这裴青是急糊涂了,竟然下了这么荒唐的命令,所以这就证明,主公获胜乃是天意,裴青也就是主公将来的垫脚石,我军建功立业,主公问鼎中原,指日可待。”
其他人也都倍感欢欣鼓舞,一齐向着袁绍恭喜和祝贺。
然而在这其中却只有沮授面有愁容,一个字都不说。
袁绍见状连忙问道:“公与,你为何这幅表情?难道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?”
只见沮授躬身说道:“主公,这件事下官也说不出来,只不过下官认为裴青一向精明,绝对没有这么糊涂,我想他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目的,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些的好,千万不要上了他的恶当。”
“哦?这我就不明白了,裴青都把他军营中的牛羊全都杀了,他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叫嚣?难道他学西楚霸王破釜沉舟?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马可真是太好了,我可是在怀县等他等得太久了,早就迫不及待报仇了,怕就怕他不来,除此之外,裴青小儿还能有什么鬼主意?公与可否说一说?”
袁绍的话口气很平和,可是脸上却带着不以为然的神色,在他看来裴青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折腾了。
沮授摇了摇头说道:“下官也猜不出来,但是下官认为不管如何,我们绝对不能轻敌,裴青绝对没有这么简单。”
这不是沮授不够聪明,实在是裴青的腌制腊肉的技术太过先进,凭着沮授现在的认知水平,根本不知道裴青竟然会有这样的底牌,所以实在无从猜测。
但是沮授能够猜测到裴青别有用心这就已经很不简单了,只是可惜袁绍不能用,否则的话最终的损失也会少一些。
而郭图这时候更是趁机谗言相加道:“主公啊,下官看你也实在够厚道了,有些人恃宠而骄,明明说不出个道理来,却偏偏表现的与众不同,这样的人也只有主公你能够容忍,所以主公你实在是宽怀大肚,一代明主啊。”
袁绍闻言顿时轻斥道:“公则,不得无礼,公与绝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虽然在语言上维护沮授,可是在内心里,袁绍也认为沮授实在有些过分了,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没有道理的话来,难道自己真的对他太宽容了?
不过袁绍也不会立刻就对沮授不信任,只不过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,如果再想完全拔除,那几乎己经是不可能的了,接下来这颗种子只能说是不断生根发芽,越来越壮大,到达一定程度,就会让袁绍和沮授的关系彻底破裂。
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袁绍不断的派出探子前往裴青的营寨周围打探消息,得出来的结果是每天都能从营地中飘来煮肉的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