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梅开始赋闲在家里,她虽然不甘心,但是很无奈。
这几天,每到清晨,孩子们还是习惯地聚在她家门口,她每次看着孩子,自己都止不住眼泪。
她无法跟孩子们讲清原因,只能等孩子们聚齐了,一直送孩子们到村口。
几天来,每到小学校放学以后,小梅教过的外屯孩子三三两两地来到幸福屯看小梅。
看着学生和自己难舍难分的样子,小梅的心就像被刀割被撕碎一样难受。
小梅只能强忍着,她能做到的,只有给孩子们煮鸡蛋,做好吃的,每次孩子们都依依不舍,谁也不愿意离去。
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,孩子们一个个都抹着眼泪。
小梅在家的这些天,每个早晨,生产队十字路口大柳树上的犁铧敲响,猪倌的大鞭子声响起,每一声都好像是上课铃声敲打着小梅的心。
白日里,屯子里的男男女女主要劳力都下地干活去了,这是小梅给孩子们上课的时间,而现在成了她最闹心的时候。
她闲在家里,有时候也幻想学校还会通知她去当老师,可是,这怎么可能?那么,自己的前途难道就此葬送在这件破事上?
这个问题不停地捣扰着小梅的心境,她心烦意乱,日子越长越静不下来。
好在妈妈平时在家,她还有个伴,没事做了,只好耐着性子跟妈妈学做针线活。
小梅妈知道自己当裁缝的辛苦,她本不想也让小梅学做裁缝,她希望小梅能当一辈子体面的老师。
可是暂时没办法,她劝小梅说:“天无绝人之路,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,回头,让你爸联系一下,看看外地学校有没有你代课的机会,你有学识有水平,到哪还不一样当老师。”
小梅苦笑着说:“哪能那么容易,现在户口管得这么严,哪里肯为一个代课老师落户,我又不是正式老师,不落户怎么给我算工分?再说,我一个姑娘总不能自己在外面住吧,除非你把我嫁到外地,我还不同意呢。”
小梅妈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,她本来就是想安慰一下小梅,没想到小梅比她想得还具体。
没办法,娘俩只好不说话,都默默地做着手中的针线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