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时,我没立刻回答,她也沉默。二口星纱仍垂着头,手指捏了一下药膏,便把它塞进外套里。
更衣室算不上大,衣料摩挲的疏疏声好像童年半夜偷吃零食的轻响。
“想知道。”我说。
女孩躲在衣兜里的手晃了晃衣摆,抬眼看我。
“但是,”我接着听见自己近乎温和而笃定的语气,“无论出于怎样的原因,这样就挺好的,能够和二口同学再次一起打球这件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什么?”二口疑惑地回过神。
我一手握着背包肩带,心里细细痒痒地感到羞惭,却还是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:“我看到名单的时候,第一反应以为,你是不得已才被推选过来当选手的,没有考虑到二口同学你真正的心情。”
棕发女生的眼神像卡比兽似的一呆。
我继续说:“所以,我很抱歉。”
“不对不对不对,”她迅速打断,反倒难以置信地激动起来,插兜的两手如同鸟翅膀那样带着外套摆动,“你道什么歉啊?本来就是我自己选择退部的,任谁看到我再来打球都会这样猜吧!而且不瞒你说,我确实……总之,也相当于是被推上来,想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我露出更受打击的表情:“身为和你并肩作战过的人,我的想法却还是和普通人同一个等级。”
二口一脸“还能这样误会”的窘状:“不是,我不是说你,不是!”
“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“别说得好像你是辜负我的渣男似的啊!”
眼看女孩急得快扑闪外套飞走了,我眨眨眼,敛下忧郁的神色,被逗笑道:“嗯,骗你的。我知道你想安慰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