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环满心感念,伸手揉了揉惜春的脑袋,打趣道:
“怪道昨儿三姐姐摆东道,独不见你踪影,原是躲在此处给我憋大招呢。
四妹妹,这画我欢喜得紧,往后就是归了黄土,也要带到棺中去。
等几百年后,后人掘出此画一瞧,嚯!
定会惊叹,这便是大周威风凛凛的冠军侯贾环呐,神韵丝毫不减……保管惊掉下巴!
妹妹这手笔,指定能在史书边角,给我挣来几分颜面。
往后旁人说起我,不单念叨战功,还得赞你画工卓绝,把我贾环画活喽。”
言毕,贾环又凑近画端详,咂咂嘴道:“不过啊,四妹妹,虽说画得这般出彩,可成婚那日,亲朋贵胄云集,保不准眼尖挑刺儿。
你瞧这战马嘶鸣的气势是足了,只是海东青的翎毛,是不是尚可再添几笔凌厉劲儿,叫它瞧着愈发威风?
我还指望着宾客进门,一眼瞧见这画,便被镇住呢。”
惜春皱了皱鼻头,翻个白眼,娇嗔道:“环哥哥,你胃口倒不小,要求恁多。
我为绘这画,熬了多少个日夜,眼下瞧东西都重影了。
这会儿还挑三拣四,你且说说,哪家妹妹有我这份耐心,给兄长备礼备得这般用心?
你当翎毛好画呐,多一笔神韵就乱了,少一笔气势全无。”
贾环一听,连忙赔笑摆手:“是是是,怪我外道了。
四妹妹辛苦,我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往后你但凡缺颜料、少画纸,或是闷得慌想出门逛园子,吱一声,我即刻给你办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