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乱在哪里?无非人心。大家都安分守己等着姬青原传位,屁事都没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么说的,薛牧。”夏侯荻犹豫了一下,似是不知道怎么解释,半晌才道:“起码现在自然门狂沙门蠢蠢欲动,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主心骨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儿啊……我可以帮你啊。”

    夏侯荻愣了愣:“你怎么帮我?”

    “自然门狂沙门终究是正道,做事都要站得住脚,否则失天下人心,玄天宗无咎寺他们也都不会坐视他们胡来。所以只要他们没了借口,你不就可以主动权尽握了,甚至这次都不用亲赴沂州。”

    “怎能让他们没借口?虚实鼎……”

    薛牧很无所谓地回答:“在我这里。”

    夏侯荻猛然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你干的。”夏侯荻侧身逼前一步,瞪视着他:“你还真敢告诉我!”

    两人相距不足一尺,薛牧安静地看着她,神色不变:“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你?鼎是你的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鼎是潘寇之的。心意之灭,群雄逐鼎,我得到了,就这么简单。说来在我手里总比在冷竹手里好,自然门要是拥有两鼎,我怕你们觉都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夏侯荻怒道:“谁管你拿不拿鼎!可你为什么把污水泼给朝廷!”

    “姬青原以前布局杀清秋的旧怨我就不说了。前些日子趁清秋受伤,让人勾连势力打击星月宗,后来又趁我出使剑州,派人刺杀我。你看,他要毁我宗门甚至要我的命我都不会去质问他为什么。”薛牧淡淡道:“本就是敌人,互相作对又有什么奇怪呢……怎么我泼个污水,你就受不了了?”

    夏侯荻沉默下去,良久才疲惫地叹了口气:“薛牧,你一定要提醒我,你我就该是敌人吗?”

    “你我不是敌人。其实……就连姬青原跟我都不是敌人,他的路线是把魔门抬起来,以制衡正道,这对我是有利的,本该是天然盟友各取所需。如果不是他总想给星月宗下绊子,总想杀我和清秋,那我们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关系?”薛牧认真道:“说实话,我从来就没想要和朝廷作对,甚至于……我挺倾向朝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