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竹带来的山鸡不用装死了,这下是真死了,被宰了炖了一大锅萝卜,装了一大盘子放在盛竹面前。另有一碟子腌芥菜丝、一盘清炒野菜、一盆野菜蛋花汤、每人一碗高粱米稀粥。
唯独盛竹碗里,是金黄色的高梁米掺着白米的干饭。
盛家人见怪不怪,早已经没有不平情绪。
周婆子夹一筷子鸡肉放到盛竹碗里,心疼地道:“饿坏了吧,快吃,快吃!”
浓郁的肉香飘在众人鼻端,盛老大用余光瞟了瞟,咽咽口水,盛老二笑眯眯道:“小妹多吃点,瞧着都饿瘦了。”
盛竹:“……”
哪里瘦了?二哥你睁眼说瞎话良心不会痛么?
“我也要吃肉,我也要吃肉!”锅子可不管大人怎么想,张口嚷嚷起来。
盛老大一巴掌拍在他背上,“臭小子嚷嚷啥,就馋着你了!你小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一口吃的也要抢,家里是饿着你了还是咋地?”
锅子并不怕他爹,反倒哇一声大哭起来,“我就要吃肉,就要吃肉!小姑哪里瘦了,明明还是那么胖!”
盛竹:“……”小孩子真不可爱,瞎说什么大实话。
王氏张张嘴,看了眼盛竹,再看看黑脸的公公,欲言又止。
小孩子间,哭是会传染的。阿婉小嘴一瘪,跟着哭起来:“阿婉也要吃肉肉,也要吃肉肉。”
一时间,大的哭小的闹,盛老大骂,周婆子哄,盛老爹满脸风雨欲来,盛老二夫妻尴尬脸,盛家院子仿佛正在唱一台大戏。
盛竹抚额,眼看盛老爹就要撂筷子,她虎躯一震,厚掌在桌上一拍,大喝:“吵什么吵,都给我闭嘴!”
屋内瞬间安静如鸡。
盛竹站起来,夹起一块块鸡肉,依次放进大家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