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绣花枕头!!你只会这一句话吗不会说话就闭嘴!”
男人鼻子嗅了嗅,眉头,终于换了句话:“妹妹,你帽子,也好脏。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,她再也顾不了自己纤细的手腕,狠狠地踩了一脚男人一尘不染的鞋子,临了还不忘用自己的鞋底使劲儿摩擦男人绣满金线的鞋子。
江上月得意地笑:“对不住了!妹妹的脚有自己的想法,今儿出门还踩了狗屎。”
她的脚有想法是真的,踩狗屎却是胡诌的。
男人嫌弃地放开了江上月的手,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被踩脏的鞋子,发狂道:“啊!千岁兄,救我!”
被称之为“千岁兄”的人抱琴而出,立在男人身后,一头白发垂至腰间,同样是白衣宽袖,年龄比同伴要长,气质也比同伴清冷许多。
“千岁兄,她……她居然踩我鞋子!”男人指着江上月的破帽子,似乎鞋面被弄脏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。
白发男子目不斜视,缓缓吐出两个字,“活该。”
还好,这位“千岁兄”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。
江上月露出一个往后转个身,准备开溜,衣领突然被揪住,是身后男人骨节分明的手。
她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被转过来,脸上狡黠的笑容僵在半空。男人再次低头,玩味地看着眼前人清澈的眼眸,上下打量道:“对不住了,我这手也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这个妹妹与京城达官显贵家里的千金是截然不同的类型,倔强、桀骜,身上江湖气重。少女身上衣衫缝满了补丁,但她丝毫不介意这些,反而穿在身上落落大方。少女五官很精致,一张娇俏瓜子脸高贵不落俗,秀眉纤长,尤其是一双美目灵动如欢快的山溪,眼尾上挑的弧度甚是好看,笑起来也喜气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身形过于瘦弱,皮肤微微发黄,许是长期在外讨生活风餐露宿,缺少营养的缘故。
江上月一征,她头一回同一个陌生男人距离这样近,很轻易就嗅到了男人身上属于富贵人家独特的高等香料的味道。
很久以后江上月才恍然大悟,那并不是香料的味道,而是男人味。
男人抬了抬脚,剑眉上挑,煞有其事道:“本王一双鞋价值千金,你要怎么赔偿?现银还是抵押?”
此事虽然是江上月先动手,但不管怎么说,是对方无礼在先。江上月恼火不已:“洗一洗不就干净啦?难道公子的鞋从未脏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