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程真心真不知道该叫沈昼什么,那种老夫老妻式的“老公老婆”他叫不出,黏黏糊糊的“哈尼宝贝”更叫不出。
头大。
好在沈昼并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,朝他勾勾手指:“过来。”
程真心依言走过去。
“伸手。”
程真心伸出受伤的左小臂。
沈昼帮他挽起浴袍衣袖,程真心和他一起向伤处看去。安娜的烫伤膏效果非常不错,经过一下午,水泡已经消下去一大半,不像之前那么红,也不肿。
沈昼却说:“要留疤了。”
“没关系,”程真心毫不在意,“我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。”
沈昼眸光落在那伤口几秒,不知道听没听错,程真心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好像很遗憾。
......可他在遗憾什么?
思来想去,程真心确定自己应该听错了。这时沈昼拆开棉签开始涂药。刚才洗澡时淋了水,伤口有点痛,冰凉的药膏涂上去,灼痛感立刻减轻了很多。
像中午那样拿纱布缠紧小臂,沈昼嘱咐道:“药膏需要早中晚涂三遍,明天你早点起床。”
那意思是明早还要帮他,程真心赶紧拒绝:“不用,我......”
结果没等他说完,对方干脆利落地走了。
等他洗澡可以等二十分钟,说句话几秒的功夫都不给,程真心想,沈昼这人的耐心......真的是飘忽不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