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任何回复,向那石桌子走去。
任飞扬也跟了过去。
她们对面而坐,何星月始终低着头,抠着自己的手指甲。
“星月,我……我可能生病了,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,我很焦虑,最近总是在想,我要是死了,开心怎么办……我,我希望趁活着,能得到你的原谅……”
何星月依然没抬头,甚至把头埋的更低了。
任飞扬突然看到,有什么东西落向桌面,看向桌面,他发现那是液体,晶莹透亮的液体……
任飞扬右手突然抓住何星月的左手,本以为她会挣脱,她却没有任何反抗,只是把头埋在了桌子底下,后背抽搐着。
任飞扬拉着她的手,起身坐在了她左侧的长凳上,他们相邻而坐。
任飞扬换成左手拉着她的左手,这才感觉到,她的手是冰凉。
任飞扬放开拉着她的手,脱掉自己的薄外套,给何星月披上,再抓着她的左手,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他也一样湿了眼眶。
二十分钟后,何星月挣脱他的手,红着眼睛,看着他开口
“我们,还能是朋友吗?”
任飞扬像是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巴掌,有些错愕。
这是什么话?只要她点头,他恨不得马上跟她复婚,她偏偏问他“还能是朋友吗”。
如何回答?
可以?这意思是同样跟她做朋友;不可以?这意思是连朋友都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