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西冽摩挲着玉扳指,片刻后才是问了句,“杜宁华是谁?”
江淮野目带促狭,“您这算是贵人多忘事?就前些日子啊,那个东房地产的合作案,你亲自点的人,东房地产那老头子还以为你多喜欢她,转头就去捧人,巴不得她给你多吹点枕边风呢。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”顾西冽眉宇间满是不耐。
江淮野双手一摊,“好吧,是我话多。”
他伸手从面前的酒柜里起出一瓶香槟,给自己倒了一杯,车窗外霓虹灯光,道路两旁的树枝上缠绕着无数彩灯,红的,青的,白的,紫的……
在冬日的夜里像一场盛大的浮世绘。
江淮野喝了一口香槟,竟是有些喟叹,笑了一声,“真快,马上就新年了。”
顾西冽轻应了一声,倒是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,脑海里频频浮现的竟是宋青葵脸上带着血丝的红痕——
“真碍眼。”他低斥了一声。
“你说什么?”江淮野没听清楚他嘀咕什么,有些疑惑。
“没什么。”
一时无话,只有香槟偶尔落入杯底的声响,江淮野忽又想起了什么,又问了句,“那林诗童到底怎么回事?你这桃花朵朵开啊。”
顾西冽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,一指支着颅侧,斜睨他,声音终于也带了点火气,“喝你的香槟吧,话这么多,信不信我马上给你老婆扔一份资料过去,上面满是你的丰功伟绩,什么小白小红小花的,那可真是精彩。”
“诶,别别别,我不说了,什么也不说了。”江淮野投降了,手指从唇边划过,表示自己闭嘴了知趣了再也不刺他了。
“你大伯那边准备怎么处理?”江淮野将一份文件递给顾西冽,“他倒是把自己的养老钱准备的特别好,在瑞士开了好多个账户,儿子已经送到加拿大去了,女儿嘛听说最近失恋了也准备出国去治疗情伤了。”
顾西冽随意翻了翻那份文件,“只要他把该吐得吐出来,他想怎么养老怎么出国都不用管他,我们顾家对待元老还是仁慈的。”
江淮野笑了一声,“他那么爱财,兢兢业业几十年才抠了这么多钱在手上,你让他吐出来那不就跟割他肉放他血一样嘛,我看他是不会老实给你吐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