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川虽心有不甘,却也只能握紧拳头退到思长涯身后。
花无叶所言不差,伏天门能够出来寻人,而灵启派作为苏潋的夫家,自然是更有资格出来找寻她的踪迹。
“安乐公主是我未过门的妻子,我若杀了她,岂不是自寻死路?这样做意义何在?”面对伏天门的质疑,宋辰也毫不慌张,从容不迫地替自己解释,声音清朗有力,“我听门内弟子禀报,神月教的人当街掳走了安乐公主,我放心不下,便亲自出来寻人,恰巧在山林间寻到了花无叶的踪迹。我与其缠斗许久,终将其制服,这才让她带着我来找寻安乐公主,然而我一到这,就见安乐公主已然惨遭毒手。”
宋辰指了指苏潋的腹部,仍在流淌着鲜血,“依此等迹象来看,安乐公主应是刚被杀害不久,而那时花无叶还在与我缠斗,分身乏术,不可能返回来杀害安乐公主。”
花无叶暗自点点头,很赞同宋辰所言。
那时他们确实是在林间“缠斗”。
宋辰一番分析自是让伏天门众人哑口无言,找不出漏洞,但是思长涯也没有那么容易屈服,偏偏要鸡蛋里挑骨头:“你所言虽然在理,可谁能保证花无叶没有其他同党?也许是她故意牵制你,让神月教其他同党将安乐公主杀害!”
“杀你个头啊杀!”花无叶毫不客气地出言辱骂,“我若是要杀她,当她坐在花轿里时我就可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,何须带到这里来再杀?你个老不死的没有脑子就算了,还以为我也跟你一样愚蠢?”
“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——”思长涯话说到一半,视线突然定格在苏潋身上。
花无叶心下好奇,微微侧过头去,原来之前一直不曾注意到,苏潋的右手是紧握着的,好似是抓了什么东西。
直觉告诉花无叶,这其中定不简单。
花无叶本欲亲自去查探,但是在思长涯的示意下,离川已经先一步去到苏潋身前,掰开她的手指,果然就见她手里抓着一个弯月形状的铜制令牌。花无叶最先反应过来此为何物,但已无力回收,离川果断扯出铜牌就立即交到了思长涯手上。
好啊,这栽赃嫁祸做得可真好啊。
铜牌上有一截断了的绳子,应是苏潋在挣扎时,无意从对方身上扯下的。
思长涯将其放在眼前细细观察,随即脸色大变,指着花无叶怒道:“妖女!你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!这块弯月形状的铜制令牌,上面还刻有罂粟花瓣,就是你神月教的通行令牌!”
宋辰望着思长涯手中那块令牌,神色微沉。
这的确是神月教的令牌,但花无叶是只身一人来到长安的,绝不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神月教的弟子潜伏在此。